發布時間:2018-01-26 10:15:39 界麵新聞

“老嚴(yan) ,我的申通快遞你是不是忘了啦?我來拿了啊。”
在杭州城西的一處快遞代收點,一位穿著家居服的女士從(cong) 外頭走進來,徑直往代收點最深處走去。
“我幫你找,我幫你找。”老嚴(yan) 隨即跟了上去。
老嚴(yan) 是這個(ge) 快遞代收點的負責人,也是這個(ge) 回遷小區的業(ye) 主之一。這兩(liang) 年,類似像老嚴(yan) 這樣在小區裏做快遞末端第三方平台的人越來越多,他們(men) 或本來就是小區的業(ye) 主,或者是熟識周邊情況的快遞員,又或是做小賣部生意的夫妻順便也接了快遞業(ye) 務。
事實上,在快遞末端的各種場景中,快遞量穩定且龐大的社區是從(cong) 巨頭到創業(ye) 公司都在大力切入的重要場景。36氪之前有報道稱,中國幾乎每一個(ge) 城市都擁有不低於(yu) 500個(ge) 日均件量在150件以上的社區,深圳有1700多個(ge) 這樣的社區,廈門有將近500個(ge) ,而長沙有880多個(ge) 。
從(cong) 形式來看,快遞末端主要有第三方快遞代收點和智能終端兩(liang) 塊。
智能終端的戰場相對比較清晰。據從(cong) 業(ye) 者透露,目前市場中共有智能快遞櫃大約19.25萬(wan) 組,中郵速遞易在重組之後獲得中郵旗下2.1萬(wan) 組櫃子,自己本身原有5.6萬(wan) 組,一共7.7萬(wan) 組,占比市場份額40%;豐(feng) 巢在收購e棧後,櫃子數量增至7.4萬(wan) 組,占比市場份額38.4%。光是這兩(liang) 家,快遞櫃的數量就已經領先於(yu) 行業(ye) 內(nei) 其他玩家。
而第三方的快遞代收點,現在主要的入局者有電商巨頭阿裏、快遞巨頭以及創業(ye) 公司。但由於(yu) 業(ye) 務壁壘不高,中國的城市眾(zhong) 多,且每個(ge) 區域的都有差異性等特點,巨頭現階段也無法一下子吃下全部市場,從(cong) 這個(ge) 層麵上說,創業(ye) 公司還存在有不少機會(hui) 。至少從(cong) 現在看,“老嚴(yan) 們(men) ”在社區場景下做第三方的平台依然活得不錯。
但是界麵新聞也發現,末端物流最後100米大家都還尚在嚐試階段,包括巨頭。從(cong) 業(ye) 者們(men) 正在各自的區域占據點位,驗證模式。
這個(ge) 千億(yi) 級的龐大市場,存在著什麽(me) 痛點?巨頭和創業(ye) 公司現在都是什麽(me) 狀態?又在如何搶占市場?2018年將會(hui) 有什麽(me) 機會(hui) ?
痛點
根據國家郵政局的統計數據,從(cong) 2011年開始,我國的快遞業(ye) 務量平均每年同比增長50%,2016年快遞業(ye) 務量突破300億(yi) 件,與(yu) 2015年相比實現了100億(yi) 件的增長,繼續穩居世界第一。
馬雲(yun) 在2017年的物流峰會(hui) 上說,“一天10億(yi) 件包裹,不會(hui) 超過8年,估計在6、7年就能實現。”
但看似體(ti) 量龐大且繁榮的快遞業(ye) ,背後卻是快遞網點的叫苦不迭。
“經常有快遞網點負責人過來找我們(men) ,說他們(men) 現在日子過的很難。”一位服務於(yu) 快遞末端的第三方平台從(cong) 業(ye) 者和界麵新聞記者說。
根據中金公司發布的快遞業(ye) 數據顯示,快遞行業(ye) 毛利率已從(cong) 2007年約30%的水平,下滑到目前5%-10%。有內(nei) 部人士總結:50%的網點不賺不賠,40%虧(kui) 損,隻有10%能賺錢。如今大量的快遞網點經營困難,甚至不乏倒閉。
顯而易見的是,快遞業(ye) 的競爭(zheng) 已經越來越激烈。你如果在淘寶退貨一欄選擇快遞公司,就會(hui) 發現有幾十家快遞可供選擇,一些公司甚至從(cong) 來沒有聽說過。
在殘酷的競爭(zheng) 環境下,不少快遞公司為(wei) 了搶客戶,把寄件價(jia) 格定的越來越低。根據機構研報顯示,2010-2015年,快遞行業(ye) 平均單價(jia) 大幅下滑45%,單件收入從(cong) 2010的24.6元下滑到2015年的13.4元,可想而知利潤微薄。
另外,招快遞員的成本高昂。以上海為(wei) 例,現在一位快遞員的保底薪資是5千元,另加五險一金,這對一線城市的快遞網點來說壓力很大。
讓寄件價(jia) 格標準化以及降低營業(ye) 網點的成本,是快遞網點希望通過第三方平台來盡可能解決(jue) 的問題。
現在第三方平台的普遍做法是,將有合作的各家快遞公司麵單放在代收點處供用戶選擇,價(jia) 格上相差無幾,主要還是憑顧客的個(ge) 人喜好。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各家快遞公司間的惡意競爭(zheng) 。
降低成本,簡單來說,就是快遞公司進這個(ge) 小區不再需要快遞員,隻需要一個(ge) 司機把當天的快遞打包放在代收點即可。這對快遞公司來說確實輕鬆不少。
不過,雖然已經有第三方平台與(yu) 快遞網點在如此合作,但是這種模式並沒有大規模鋪開。有業(ye) 內(nei) 人士告訴界麵新聞,這其中一個(ge) 很重要的原因是,即使快遞公司很願意和代收點合作,但因為(wei) 現在做末端物流的創業(ye) 公司體(ti) 量都還比較小,且並不算知名,所以快遞公司還不能完全信任代收點,擔心以後會(hui) 出問題。
另外,隨著快件量的高速增長,傳(chuan) 統送件上門的投遞方式也不再完全適用於(yu) 任何場景。
對快遞員來說,如果工作日送貨上門時住戶不在家,快遞將會(hui) 麵臨(lin) 著無處安放的問題,若是重新帶回快遞網點,第二天進行二次投遞,其實是一件比較低效的事。另一方麵,單個(ge) 快件給到快遞員的價(jia) 格是恒定的,並不會(hui) 因為(wei) 二次投遞而增加收入,所以當快件滯留甚至幾次投遞未果,對於(yu) 快遞員來說,這個(ge) 件相當於(yu) 是虧(kui) 損了。
對住戶來講,送貨上門現在也變成了一件略為(wei) 尷尬的事情。原因來自於(yu) 一些負麵事件比如入室搶劫、強奸等案件的發生。揚子晚報曾報道,南京一快遞小哥王某去送快件,強行進入一女孩家裏,將她推倒在床上實施猥褻(xie) 。女孩謊稱洗澡,衝(chong) 到門口呼救才最終脫險。
快遞行業(ye) 存在著的這些痛點其實都在影響著末端最後100米的配送,但同時也不斷的推動著各方作出改變。
創業(ye) 公司各自據點
有人認為(wei) ,快遞末端最後的解決(jue) 還是要靠第三方平台和智能終端。
智能終端在上文有提到過,全國現在共有櫃子將近20萬(wan) 組。快遞櫃行業(ye) 市場占有率第一的速遞易,據天下網商2017年的數據,速遞易當時擁有5.5萬(wan) 個(ge) 網點,已投遞的快件超過7億(yi) 件。
看起來快遞櫃確實處理了大量的快遞,但如果和2016年全國範圍內(nei) 313億(yi) 的快遞數據對比下,快遞櫃的占比其實並不大。
豐(feng) 巢快遞櫃。圖片來自網絡
一個(ge) 櫃子隻能放一件快遞,且大件物品無法放置,這確實算是智能櫃的軟肋。與(yu) 此相對的是,代收點貨架的中一個(ge) 格子便可以塞下200個(ge) 快件。所以,對於(yu) 大多數創業(ye) 公司來說,在沒有大筆資金的情況下,做快遞櫃顯然不是一個(ge) 明智的舉(ju) 措。
於(yu) 是,找第三方平台合作成為(wei) 快遞公司更容易想到的選擇。
逗妮開心就是一家致力於(yu) 解決(jue) 快遞末端最後100米的第三方服務平台,曾於(yu) 2016年12月完成過一筆1000萬(wan) 人民幣的Pre—A輪融資。
雖然做的也是社區的快遞末端第三方平台,但這家總部在杭州的公司,把眼光放到了西北、西南、東(dong) 北的三四五線城市,而在杭州隻建了一家體(ti) 驗店作為(wei) 樣板間。原因很實在,一二線城市房租過於(yu) 高昂,初創公司沒有資金去規模化。
逗妮開心線下門店
逗妮開心有兩(liang) 種模式,一是和小區裏的夫妻老婆店合作,二是聯合各地快遞公司組成利益共同體(ti) ,重點在社區、校園設立便利店,每家便利店有15平方左右麵積專(zhuan) 業(ye) 快遞區供放快遞,快遞公司每天把顧客的快遞放入便利店中,營業(ye) 員通過逗妮開心末端快遞管理係統進行入庫、出庫、統計等管理,係統通過短信、公眾(zhong) 號、APP通知顧客。
利益共同體(ti) 的意思是,幾家快遞公司組成聯合公司共同出資租下店麵(逗妮開心不負責店麵的租金),聯合創始人應秀王認為(wei) ,這種形式的合作忠誠度會(hui) 更高,但也意味著壓力更大,因為(wei) 首先要保證門店活下去,所以在分成上,快遞收寄件的利潤都歸門店所有,零售上的利潤分配,聯合公司、門店、逗妮開心三方大概是以5:3:2的比例。
應秀王介紹,現在隻要有逗妮開心進入的社區,幾家快遞公司自己的線下點基本就是撤掉了,“因為(wei) 之前他們(men) 單打獨鬥,每家的快件量也不多,都是虧(kui) 的,我們(men) 現在的店,有少部分還是從(cong) 他們(men) 那改造過來的,對於(yu) 他們(men) 來說,其實誰能給我們(men) 降低成本、增加收益,那就跟誰做。”
這樣聽起來確實是筆不錯的生意——減少了各快遞點間的惡性競爭(zheng) ,降低了每家網點的成本,便利店中零售的屬性,還給予快遞公司以新的收益。
但是,不同的城市和地域,快遞的生態是有差異的,一個(ge) 模式沒法簡單進行複製。
比如,讓各個(ge) 快遞公司共同出租金建便利店這一點,放在一二線城市,可能會(hui) 有較大的阻力。原因除了租金高昂難以負擔以外,一二線城市的創業(ye) 公司眾(zhong) 多,競爭(zheng) 激烈也是原因。
別的代收點有免費的場地可用,隻需要快遞網點給到代收點每個(ge) 快遞大概6-7毛錢的費用就行,那為(wei) 什麽(me) 還要出額外的錢來自己開驛站?另外,一二線城市的快遞量也多,如果單是在便利店劃出一塊不大的空間做快遞貨架,必然會(hui) 顯得擁擠,而且,也還要考慮到每天的滯留件以及雙十一等電商傳(chuan) 統節日的問題。
同一賽道的蜂站於(yu) 2017年3月開始正式在社區運營,現階段已進駐的城市有杭州、金華和陝西三地,主要做完全駐紮在小區內(nei) 的快遞代收點(一般是租下整個(ge) 店麵房),但在小區實在沒有位置的情況下,也會(hui) 和周圍的商超合作,作為(wei) 快遞代收的補充形式,隻不過這塊占比較少。
蜂站CEO胡吉雲(yun) 和界麵新聞說,他們(men) 會(hui) 在小區內(nei) 向物業(ye) 租一間10到200平方麵積不等的房子,租金大概在4到5萬(wan) 左右,在該小區配送的快遞公司快件都可以放到代收點內(nei) ,最後由蜂站負責末端派送。和逗妮開心一樣,蜂站同樣也是利用Saas係統,將快遞件的進出流程化。
蜂站某一角
由於(yu) 蜂站是完全的快遞存放點,沒有便利店作為(wei) 支撐,相較而言現階段的盈利模型比較單一,且即使是單店盈利了,蜂站也會(hui) 先把利潤分給店鋪,“先要把每個(ge) 點的快遞業(ye) 務都做紮實,後麵才能想比較遠的事。”胡吉雲(yun) 對界麵記者說。
類似的創業(ye) 公司還有藍店(2000萬(wan) A輪融資,主要在廈門)、小象驛站(千萬(wan) 級Pre-A輪融資,主要在上海)、熊貓快收(數百萬(wan) 天使+輪,主要在江蘇),目前,各家正在跑馬圈地的階段。
被“挖牆腳”的巨頭
巨頭也早就進來了,阿裏的菜鳥驛站早在2013年就開始布局線下末端物流最後100米。
菜鳥驛站由阿裏巴巴旗下菜鳥網絡牽頭,建立麵向社區和校園的物流服務平台,為(wei) 用戶提供包裹代收、代寄等服務,合作的形式可以是純粹做快遞代收點,也可以是和便利店、洗衣店等在小區附近的商戶進行合作。
商戶注冊(ce) 流程比較簡單,提交申請資料通過後,會(hui) 有菜鳥驛站的人來幫助其在電腦上裝一個(ge) Saas係統,有了這個(ge) 係統,商戶才能開始接單,對快遞的出入庫做信息登記。
有數據顯示2016年有超過4萬(wan) 個(ge) 菜鳥驛站建立。
不過,即便是阿裏這樣的巨頭提前布局,快遞末端這件事也依舊沒那麽(me) 容易推進,甚至去年還顯得略為(wei) 艱難。
網上有一些用戶發現從(cong) 2017年中上旬開始菜鳥驛站少了很多,離自己最近的菜鳥驛站都在兩(liang) 公裏外。界麵新聞也發現,小區周圍的菜鳥驛站點位已經不似之前密集。
巧合的是,老嚴(yan) 在去年6月接手做現在的這家代收點之前,其實做了近三年的菜鳥驛站,他當時也在小區裏租了百平方米的房子來放快遞。
談及撤走換牌的原因,他說道,“菜鳥驛站的服務不到位啊,就是給你一個(ge) 係統,其餘(yu) 什麽(me) 都不管,全部要自己做,和他們(men) 說自己的困難,也很難得到解決(jue) 。“在老嚴(yan) 看來,現在公司的團隊讓他輕鬆許多,合作的快遞公司都已經談好,不用老嚴(yan) 出麵,結賬也比較及時。
事實上,老嚴(yan) 做菜鳥驛站的時候,效益也不算太差,甚至還被當成當地小區的形象店,有電視台過來拍攝。不過,當去年中旬現在的公司來邀請的時候,老嚴(yan) 還是很快決(jue) 定了加入。他說,“我是一個(ge) 比較實際的人,我就是看自己的收入、利潤。”言下之意,現在的公司給了更優(you) 厚的條件。
這同樣也是快遞公司不得不麵臨(lin) 的問題。“你總部可以和菜鳥簽一個(ge) 合作協議,怎麽(me) 做都可以,但是下麵推進不下去啊, 因為(wei) 快遞公司都是加盟的形式,底下的人是比較現實的,如果你損害我的利益,我可以不聽你總部的,你總部拿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這個(ge) 網絡還是加盟商在支撐。”一位前圓通高層和界麵新聞記者表示。
所以,雖然菜鳥驛站的投資方除了阿裏,還包括了順豐(feng) 和通達係,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可以在市場上高枕無憂。末端物流是一個(ge) 非常具有區域特征,且需要完全接觸一線的行業(ye) ,如果上下遊比如快遞網點和商戶沒有得到合適的利益,快遞公司總部或是菜鳥驛站對其的控製力都相對較弱。
這種情況,也讓老嚴(yan) 雖然在去年6月換了一家快遞驛站,但卻並沒有在後續的運營中感覺到有太大壓力,通達係和其他的快遞公司依舊和以前一樣還是放在他的代收點。
沒隔多久,和老嚴(yan) 相距2公裏左右的另一個(ge) 小區中的菜鳥驛站也在遊說下摘掉了菜鳥的牌子,地點依舊在同一個(ge) 出租房,隻是門頭換成了一家創業(ye) 公司的第三方末端物流平台的名字,界麵新聞記者問及原因,他們(men) 表示並不願意多說。
意不在快遞的線下店
另一些巨頭在深入末端的同時,也有自己另外的打算。
順豐(feng) 在2014年開出了線下店“嘿客”,想以快遞+便利店的形式布局線下,據說兩(liang) 年時間投資了十幾個(ge) 億(yi) ,但是最後還是以虧(kui) 損收場。嘿客被吐槽最多的是,展示商品的購物體(ti) 驗較差,且種類偏少,另外用戶使用快遞業(ye) 務的頻次低,無法帶動店鋪流量。2016年,嘿客改名為(wei) 了順豐(feng) 優(you) 選,轉型做了生鮮電商。
順豐(feng) 優(you) 選店內(nei) 。圖片來自網絡
順豐(feng) 創始人王衛後來也進行了反思,“2014年是順豐(feng) 成立20多年以來創新變革最多的一年,雖然創新很多,但是在我看來,差不多有一半是不成功的。”
通達係也同樣在嚐試線下店。
圓通2014年做了圓通媽媽店,當輿論普遍認為(wei) 和嘿客做的事情一樣時,圓通官方表示,圓通媽媽店隻是單純的快遞體(ti) 驗店。前圓通高層和界麵新聞說,當時是以抱團的形式做的,幾家快遞公司一起租了塊場地來安置快遞件,白天空閑時候就用來給快遞員歇歇腳,下班高峰期時就用來給用戶領快遞。
三年過去,2017年7月,圓通在上海開了一家名為(wei) “媽媽菁選”的社區生鮮便利店,其店員曾對界麵新聞表示,“以後媽媽驛站都會(hui) 改成媽媽菁選的便利店形式。”
“媽媽菁選”門店不僅(jin) 提供代收寄遞服務,同時是社區居民最便利的生鮮店,基本滿足社區家庭餐桌和日常用品高頻剛需。看來,單純的快遞體(ti) 驗店形式圓通應該是不打算再規模化鋪設了。
事實上,快遞+便利店的形式尤其受到快遞巨頭們(men) 的青睞。其他公司還有諸如,韻達快遞與(yu) 浙江十足連鎖便利店合作,通過浙江省區域內(nei) 的1000多家十足便利店,持續深化O2O業(ye) 務布局。而申通方麵則砸了2億(yi) 打造線下超市“巨賢百味”,基本上都是由當地申通公司網點的負責人負責經營,門店和快遞采用“二合一”的模式,自負盈虧(kui) 。
不過,快遞巨頭開線下店,重點不僅(jin) 僅(jin) 是解決(jue) 快遞的末端配送,而主要在電商。這一點,看下順豐(feng) 從(cong) 嘿客轉變為(wei) 順豐(feng) 優(you) 選就可知一二。反過來說,如果快遞巨頭投入大量金錢和精力,將重心依舊放在自己公司末端物流的解決(jue) 上,相反是一件重複且低效的事。若要有所突破,可能需要和快遞公司一起聯合來做。
“現在做快遞不如原來好掙錢,那我們(men) 就來製造快件,增加收入。以前我們(men) 為(wei) 電商服務,現在我們(men) 也來幹一把電商。”一位申通旗下“巨賢百味”的加盟商曾如此表示。
機會(hui) 與(yu) 未來
好消息是,從(cong) 政策層麵來看,快遞末端的重要性正在變大。
2017年6月,國家郵政局發布了“關(guan) 於(yu) 加強和改進快遞末端服務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意見指出,積極推進“快遞入區”工程,聯合相關(guan) 部門綜合利用現有的連鎖商業(ye) 機構、便民服務設施、社會(hui) 公共服務中心等開展投遞合作,爭(zheng) 取將智能快件箱和末端投遞服務中心等設施列入城市基礎設施規劃。
2018年伊始,這項政策的推動工作就顯得更為(wei) 緊迫。在1月8日的全國郵政管理工作會(hui) 議上,確定了未來三年實施的八項行動計劃,其中一項是“實施’末端轉型升級’行動計劃,全力推動末端變革,適應城市治理新要求,加快推進“快遞入區”工程,大力發展第三方和智能終端服務體(ti) 係”。
把之前意見中的積極推進“快遞入區”工程的說法,改成了加快推進“快遞入區”工程,並大力發展第三方和智能終端服務體(ti) 係,這被不少快遞末端從(cong) 業(ye) 者認為(wei) 是一個(ge) 利好的消息。
這意味著2018年,之前在觀望中的資本很可能入局,也會(hui) 有創業(ye) 公司更快速的成長,改變如今的格局。
另一個(ge) 消息是,郵政局有可能會(hui) 在今年給第三方平台發牌照(快遞經營許可),如果消息確切的話,之前時常擔心被取締的第三方平台將擁有正式的資質進行合法的經營,成為(wei) 一隻正規軍(jun) 。
“我們(men) 希望可以合法經營,可以納入郵政體(ti) 係的監管範圍之內(nei) 。”應秀王和記者說。當然,這也同樣是其他很大一部分創業(ye) 公司的想法。在一個(ge) 還在摸索中的領域,首先一步合規就代表了更大的機會(hui) 。
菜鳥網絡從(cong) 今年的1月4號開始陸續放出了幾個(ge) 社招崗位,包括菜鳥城市經理、業(ye) 務運營專(zhuan) 家(門店發貨)等,並且據說這些崗位都是正在急招。
記者大致瀏覽了下,發現大部分招聘的崗位都和線下店也就是菜鳥驛站有關(guan) ,比如裹裹平台運營專(zhuan) 家的其中一條職能描述為(wei) “通過數據分析和前台業(ye) 務運營,提煉服務場景的標準並賦能驛站站點”;菜鳥運營專(zhuan) 家的職能描述為(wei) “製定完整的社區門店運營標準化流程,及運營管理方案”等等。
另外界麵新聞注意到,裹裹產(chan) 品運營專(zhuan) 家的職能描述是“負責提供線上服務的驛站站點運營,不斷拓展合作的驛站站點數”,這可能意味著菜鳥驛站在經曆了2017年的發展平平之後,2018年會(hui) 重新開始大力拓展商戶,發力線下店。
菜鳥年初這一係列招兵買(mai) 馬的動作,是否和快遞末端的政策放開有關(guan) 我們(men) 暫時不清楚,但可以預判的是,2018年的末端物流,對巨頭和創業(ye) 公司來說都將是新機會(hui) 。
創業(ye) 者們(men) 的野心顯然也並不隻停留在快遞上。他們(men) 想要的,是錄入的快件信息背後的大量用戶,以及由此帶來的巨大想象空間。
蜂站某一網點每天的快件數將近700件,雙十一期間每天的快件量翻兩(liang) 番,大概2000多件,理論上說,在這個(ge) 小區,蜂站的年均快遞有25萬(wan) 多單,這是一個(ge) 非常可觀的數量,平均下來獲客成本也並不算高。
解決(jue) 了小區的快遞問題,就相當於(yu) 留住了小區內(nei) 大部分居民。
胡吉雲(yun) 表示,“我們(men) 有用戶量,這就是基礎,由此未來可以做的事有很多,比如說預售,提前做優(you) 惠活動,用戶買(mai) 了以後貨從(cong) 倉(cang) 庫直接發過去。倉(cang) 、平台、配送,都是和合作方合作。”
應秀王對逗妮開心的規劃中,也有預售這點,另外還有廣告。他覺得,在便利店+快遞的模式中,每個(ge) 門店就相當於(yu) 一個(ge) 流量入口。“我們(men) 總部的利益,未來的盈利預期最後還是要靠規模化後才能實現,現階段主要還是要讓門店和快遞公司賺到錢。”應秀王說。
36氪曾經報道過熊貓快收在流量變現的嚐試上,首先選擇水果品類,采取前店後倉(cang) 模式,運營線下版的拚多多——小區拚好貨。預售模式下,用戶可以在線上完成拚團,線下提貨。由於(yu) 有線下實體(ti) 店作為(wei) 支撐,可以在店內(nei) 進行預售、試吃體(ti) 驗,也可以作為(wei) 前置倉(cang) 和售後退換點。這樣一來,省去了包裝成本,集中配送下,物流成本也降低了很多。“離用戶越近,價(jia) 值就越大。” 熊貓快收創始人武宏剛曾說過。
由此看來,未來大家能想到的變現方式差別並不大,區別可能在於(yu) 各家將如何精細化的運營、如何在實踐中找到合適的方式服務不同區域的用戶。
在日本,有幾十萬(wan) 家米店、酒店、連鎖便利店、零售店成為(wei) 快遞企業(ye) 的收點,形成覆蓋日本全國的集收貨點、轉運中心、幹線運輸、末端配送的綜合物流網絡體(ti) 係。
有研報指出,與(yu) 美國快遞市場進入寡頭壟斷後單價(jia) 、盈利水平上行的走勢不同,日本快遞企業(ye) 為(wei) 我們(men) 提供了另外一個(ge) 視角:行業(ye) 集中度提高後,規模經濟效益使得成本得到良好控製,快遞企業(ye) 仍能維持低價(jia) 策略,並保持盈利能力穩定。
1996-2016財年,公司營業(ye) 收入與(yu) 營業(ye) 成本的複合增速分別為(wei) 3.93%、3.89%,二者增速基本趨同。
這或許也說明,末端物流最後100米趨於(yu) 規範化、體(ti) 係化後,並不代表著壟斷及漲價(jia) ,一個(ge) 健康的行業(ye) 可以將用戶和企業(ye) 的利益維持在平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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